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161章 未來的難題

關燈
顏肅之一看消息,便楞住了:“怎麽會這麽快?”雖然早就預判出天下會亂,但是他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早!從他做歸義縣令開始,滿打滿算不過四年多一點的時候,他原本是準備在這裏紮根個十年八載的好做準備的!現在直接把時間表剪了一半下去。

顏肅之有點HOLD不住了。這世界變化也太TM快了!

顏神佑被姜氏給收拾了一頓,她淋了一回雨,被姜氏揪回去補了小半個月,不許她再出門淋雨了。顏神佑知道這一回是自己沖動了,也乖乖聽話窩在家裏。阿婉倒是每日必到,跟姜氏學些東西,順便幫山璞捎點東西。山璞有分寸,捎的也都不是違禁品。也就是山璞聽說顏神佑淋了雨,上好的藥材讓阿婉給她帶了好大一包過來。

既不能出門,顏神佑也便常在顏肅之這裏泡著了。這大半年來遇到的各種問題,讓她對自己又有了一個十分明確的認知,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還真是很多。顏肅之知道了她的想法,也沒有趕她去學新娘課程,相反,凡有政事,都將她給帶在了身邊。

這消息又是輿部傳來了,顏肅之看簡訊的時候顏神佑就在他身邊。聽他這麽說,也愁了一下:“是呢,哪怕再拖個三、五年呢。”昂州這大半年,據初步統計,也只添了外地來的流民四千五百餘戶。這點人口,加上昂州原有的人口,拉出去真不夠塞牙縫兒的。

要是外面能拖上個三五年的,照顏神佑的估計,只要昂州做好了準備,人口能翻上一翻。當然,這個過程需要慢一點,以便消化。

現在突然來這麽一出,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呀!

顏肅之果斷地道:“召集諸員,議事!”

眾人其實過得挺奮發向上的,很一種朝陽行業創業人員的自豪感與歸屬感。下雨怎麽的?丁先生說得沒錯呀,外面災成那個樣子,獨咱旱情並不算太嚴重,抽穗時沒淋著、秋收完了糧食入庫了才遇上暴雨,多麽幸運呀!可見天道是站在昂州這一邊的。

一想到北面的情況,眾人又都沒有了幸災樂禍的心情。氣候的原因,昂州的收獲期比北方早半個月乃至更多。這一場雨下來,昂州沒挨上,更北些的地方就沒這麽好運氣了。原本在炎魔手中保下來的一些收成,這回又被泡了湯——日子怕更艱難了吧?

眾人到底是心懷天下的讀書人,悲天憫人的氣質也有那麽一些。主要是瞧不順眼朝廷,看皇帝不順眼。對百姓倒沒什麽深仇大恨,相反,還挺知道百姓的作用的。

聽說顏肅之召他們,麻溜地都過來了,一個不拉。來的時候還一臉的振奮,頗有一種“親,要去解救天下蒼生了嗎?”的責任心。

顏肅之一看他們這樣子就頭大,咳嗽一聲:“諸位辛苦了,坐。”

照例,顏神佑就坐顏肅之左手邊兒上,端端正正坐那兒。來開會的一看她在,就知道這是個重要會議了= =!丁號等人飛快地交換著眼神,心裏期望著顏肅之今天就宣布要獨立,理智卻告訴他們,很可能是讓他們組織人手去修路。

沒想到,顏肅之既沒說要獨立,也沒說要修路,只是讓顏神佑通報一下消息。

顏神佑的語調放得很慢:“冀州局勢勉強穩定。青、徐、涼三州賊寇又起,五王請命平亂。廷議,廷尉建言:各地士紳可自募兵平叛。”

丁號眼冒綠光!機會來了!

冀州局勢勉強穩定,這個穩定是說,金井欄還活得好好的,趙忠又剿滅了兩路反賊。然而金井欄收集這些餘部,勢力反而大了。好在他是被趙忠追著打,雖然磨練出一定水平來了,卻也無力擴張了。

比較坑爹的是,青州、徐州、涼等地卻又如火如荼了起來。冀州的租賦是沒指望了,其他的地方就會分攤這些費用。原本就不堪重負的駱駝,還要再讓它多馱東西?一根稻草就能壓塌了!尤其今年還幹旱,不說顆粒無收,也是僅夠糊口。正常都該免稅的!

更加火上澆油的是,世家、大戶,倉裏有許多糧,卻不肯均出來周濟百姓。只會催著地方官跟朝廷報災,皆想:我要開倉了,就不好收場,到時候被人盯上來搶了,怎麽辦?

五王終於有些坐不住了,一改往日調戲的語調,鄭重地向虞喆表示:你要管不了,我們可要管了。再縱容下去,我們的地盤也要跟著遭殃了。

五王也被坑慘了,天下弊端不是一天積累起來的,這災情卻是一視同仁過來的。他們雖然坑了朝廷的租賦,自己封地上小日子過得不錯,但是周邊卻愈發不太平起來。流民起事,哪裏有吃的往哪裏奔,五王的封地,一向宣傳是自己仁義、百姓富足,可不就招來搶的麽?

五王來回被騷擾,沈不住氣了,很有一股“尼瑪老子幹脆就反了算了,連皇帝帶亂民一塊兒滅了”的豪氣。

面對這樣的境況,虞喆兩眼一黑,險些暈死過去。昂州的災情還沒這個嚴重呢,地盤也在自己手裏,底下人都還聽話,顏神佑遇上這等事都要愁個半死,何況虞喆這裏情況更覆雜?

虞喆不得不再次召來重臣商議,不商議還好,一商議,蔣廷尉提出了一個在當時大家都不反對,事後,被有識者稱為“禍根”的建議:各地豪強,自募兵,以平民亂為要!

以上,消息半是輿部探得,半是楚氏發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顏肅之有點憂愁,覺得自己準備得還不太夠。道:“國家多難,我等當戮力同心,扶保社稷。”

丁號翻了個白眼。

盧慎幹脆避開了個這個話題,直接往下說:“秋收已畢,霖雨當止,不如盡快起幾座兵營。靠近驛路,發動起來也方便。”

丁號當顏肅之剛才是放了個P,自顧自地道:“正是,過了這個村,就沒有這個店了。這可是朝廷許了的!只要咱們養得起兵,自然能募到好兵!”

趁著外面飯都吃不上了,一碗飯能帶回一串青壯,多劃算的買賣?!在這個時候給人一碗飯,恩同再造了都。從一開始,這些人就會有一種“跟著中二有飯吃”的思想在內,洗腦都省了。

古工曹摩拳擦掌:“建營盤的事交與我,建城費力,營盤卻並不很吃緊的。”

方章也湊了一回熱鬧:“下官盤點簿籍,再養二、三萬的兵,本州還是支持得下去的。”

其餘人等,各抒已見,似乎對這個機會十分地看重。顏肅之忍不住敲了敲桌子:“諸君這麽開心做什麽?這是國家有難!國家有難呀!”

丁號心說,尼瑪!你個中二病裝X還裝上癮了嗎?好吧,為了你的好名聲,那啥,我們就當是慧眼識英的好下屬,你就當個仁義道德的英主好了。再翻一個白眼,懇切地道:“只當是為了天下蒼生呀!如今流民四起,五王躁動,使君世受君恩,又代天牧民。此舉利有三:流寇來時可保境安民,此其一;若五王有不臣之心可起兵勤王,此其二;若驃騎將軍不支也可馳援,此其三。”

他是個結巴!這一番話正義凜然的話經他的口說出來,平添了幾分滑稽。不過沒人笑,大家仿佛看了災難片兒似的,都沈痛地點頭:“對啊對啊,就是這樣噠!”

顏肅之:= =!

顏神佑忍無可忍:“諸位難道沒有看出來麽?此令一出,天下亂矣!”

丁號郁悶地道:“本來就很亂呀,這也是為了澄清宇內。”

顏神佑冷笑道:“令士紳自募兵?募了兵,事態平息之後還有解甲歸田的一天麽?呵呵,門閥世家,是怎麽興起的?真是因為會裝……咳,這句不算,重來,真以為就是靠念經啊?”

沒人笑場。

眾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,巧了,這一撥人裏,除了盧慎,沒一個是世家出身的。整個昂州,就沒幾個世家子在混。盧慎其人,固是世家出身,卻也是本地世家。跟了個土鱉老板,其思想也就不那麽標準了。

或者說,在這個小團體內部,對於外部世家是相當排斥的。他們的心裏,昂州是要自保的,而丁號,最近又隱約在攛掇著大家支持顏肅之搞獨立然後爭天下。在這種情況下,要是說大家心裏沒有一種“打出去”的想法,那也是騙人的。

既然是要打出去了,那就是大家在爭地盤。本來麽,丙寅一場亂,不止京城,各地的世家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。雖然世家名望猶在,對各地的控制力就會弱一些。這個時候,昂州再出兵,那就是搶地盤,搞實際控制了!

現在朝廷來這麽一手,門閥世家趁機壯大勢力,等到昂州這群人跑出去的時候,盤子都給你舔幹凈了!到時候就算爭了天下,也要跟虞喆似的,苦逼兮兮說一句“朕與士大夫共治天下”。這跟“打破頭了去搶個蘋果機,搶到了手,發現蘋果標志上面沒有被啃一口,尼瑪是個山寨的!”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!

顏神佑氣得拿手直扇涼!

都TM想什麽呢?能想長遠一點嗎?槍桿子裏出政權呀!咱有槍了,競爭對手也有槍!最要命的是,人家還是世家。牌子都比你的大,廣告明星也比你家大牌!

這還不叫亂?

光是有農民起義啥的,那真不叫亂,因為涇渭分明。等到地主武裝參與進來了,那才叫亂,真個是各自為政!

對上顏神佑冷冷的目光,丁號的脖子一縮,再一次感嘆:尼瑪這怎麽就是個丫頭了呢?

顏肅之道:“無論如何,天下安寧,生民安居樂業,才是頂要緊的。”至於其他的,玩花招耍無賴,誰玩不過誰呀?這話顏肅之並沒有說出口。

顏神佑傾向於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,總不喜歡養肥了敵人,再去揍翻人家,顯得特別正義。她覺得那樣很浪費時間,浪費功夫。有點像虞喆樹擋箭牌,一不小心,真愛就被擋箭牌給砸死了。養寇自肥,一不小心把狼養大了,掉頭就咬死你了。

然而盧慎卻另有一番見解,他清了清嗓子,對顏神佑道:“於朝廷來說,這樣最便宜。至少,朝廷還是現在的朝廷。”跟士大士共治天下,這天下還是他們的,大不了分一杯羹嘛。要是讓泥腿子們鬧將起來,鍋都給你砸了,大家一起餓著吧。

顏神佑想冷笑,想說,你等著看吧,敢這樣搞的,朝廷就要改姓了。我知道的,上一個這麽幹的是東漢末……

臥槽!

顏神佑的眼神驚疑了起來。

丁號道:“不如議一議,眼下當如何做。”

顏神佑終於找到嘲諷點了:“當然是先上表啦,表表忠心,罵一罵逆賊。打個申請,與其用五王,不如用咱們。反正路還沒修好呢。”

丁號:“……”你熊的!真是個混朝廷的好料子。

顏肅之被他閨女的語氣逗樂了,微笑道:“這個好。”

顏神佑心說,好什麽呀?這是最無關緊要、最好搞的,好嗎?顏肅之被閨女瞪了,也不惱,還作了個投降的手勢,比了個“祖宗”的口型。底下一群人,黑線從頭頂滑到了腳底,心說,你們父女倆肉不肉麻啊?

盧慎不得不認真建議:“無論如何,都要建營招兵。如今馬場也有了,正是好時候。無論勤王也好,自保也罷,都是要走這一步的。”

見顏肅之點頭了,丁號又加上一句:“正所謂殊途而同歸。”

顏肅之腦袋又疼了,這位丁先生,無時無刻不在給“造反”二字刷存在感。再看看底下的諸屬官,一個個的,都習以為常了。顏肅之的頭,更痛了。

讓顏肅之想不到的是,這只是一個開始。此後,丁號閑得沒事兒,又開始把刷他當日常。天天讓他準備扯旗造反,從“使君,使君縱不為自己著想,也當為天下蒼生著想啊!”這種拿顏肅之當救世主忽悠的語氣,一路進化到“要招募匠人熟手,尤其是會刻章的”這種準備好龍袍玉璽馬上就要發動的姿勢。

顏肅之簡直不堪其擾,他還要練兵,還要募兵,還要跟大家說流民安置的事情。自從他回來,他閨女就自覺自動把大印還給她了。雖然顏神佑也很關心昂州的政務,但是一碼歸一碼,縱使百爪撓心,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爪子不往前伸。更何況,鑄幣與水旱災害的事情給她提了個醒,她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,轉而做起好學生來了——功課做得特別足!

顏肅之一看自己忙成狗,閨女在一邊清閑,心裏頗不平衡,故技重施,他又把丁號推給顏神佑對付去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顏神佑看到丁號也頭疼,向他請教問題吧,每每問題得到了解決,卻總要被捆綁銷售造反理論。在丁號那裏,顏肅之這就不是造反,這叫“解民於水火之中”,這個詞以後還會出現,並且時常被替換為“解民於倒懸之危”。

顏神佑苦逼得要命,還不好翻臉,每天都忍著“把他毒啞了吧”的想法。特別能理解至尊寶!她特別想對那只猴子說:至少你聽的還是正經人話,老子特麽聽的是電子合成音!

終於,顏神佑忍無可忍,給他看了一張小紙條:高築墻、廣積糧、緩稱王。

丁號稍稍滿意了一點,看向顏神佑的眼神帶了一絲意思味深長。前六個字顏神佑早就說過了,後三個字……是當時就想到了,還是現在加上去的呢?

丁先生表示,這已經不重要了!

真是太開心了,得到了明確的表示了呢,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膽,擔心他們父女倆又想當一回忠臣了。伸手就要取那張紙條。

顏神佑的手腳比他快得多,伸手一抹,又把小紙條給收了回來。丁號扼腕,對上顏神佑似笑非笑的眼神兒,只好垂下頭來自認倒黴。顏神佑慢條斯理地問:“先生還有事麽?”

丁號郁悶地道:“沒了,我幹活去了。”

顏神佑等他一出門兒,臉上鎮定從容的表情就垮了,對會這麽個人物,真是相當不容易。還好,暫時將事情壓下去了,否則他這麽頻繁的串連,萬一被人發現了,那就真的不好了。

一等把丁號打發走,她就跑到姜氏那裏去避難了。雖然姜氏抓到她就要念叨一回養生,不過眼下,還是姜氏那裏最安全了。

姜氏那裏今天沒課,連日陰雨,搞得大家都沒有什麽心情,姜氏便放了兩天的假。見顏神佑過來了,十分歡喜,口上還要責怪道:“你終於曉得回來啦?”

顏神佑貼著她坐下,好奇地四下打量:“阿萱她們呢?”

姜氏道:“她們還不能閑下來歇息一下了麽?我又不是牢頭,見天地看著她們。她們想去園子裏走走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?”

顏神佑一想,也對。姜氏卻又小聲說:“你也不要一心只擱在外頭了,分一只眼睛看看這家裏。”

“呃?”

姜氏嘆道:“看你這傻樣兒。你縱能幹,終是要嫁出去的,山小郎看著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不假,可女人呢,一半看夫家,一半也要看娘家。”這一點姜氏是深有體會的。

顏神佑奇道:“那又怎樣?家裏現在挺好的呀。”

姜氏伸手在她額上戳了一指:“我就說,一處不管你就一處不行。現在是很好,以後呢?”

顏神佑有點楞神,旋即明白了:“阿蓉?”

姜氏滿意地道:“還沒傻到家呢。父母以後終究是要走了的,兄弟姐妹之間要相互扶持,明白麽?尤其女孩兒家,嫁出去了,娘家爭不爭氣,也是頂要緊的一條兒。六郎是個懂事的孩子,你一向也很心疼兩個兄弟,我不擔心你們。可是呢,若是與兄弟媳婦處得好了,豈不更好?”

顏神佑:……心裏有點沈甸甸的。在姜氏殷切的目光下,她也只能點點頭:“是。”

姜氏又多叮囑了一句:“可一定要記得呀。”

顏神佑乖乖繼續答應了下來。跑親媽這兒,心沒散心,又添了一樁任務。她原本與阿蓉姐妹倆就不錯,當然,與阿蓉的年齡差有點大,是以與阿萱處得比較好。姜氏不說,她也會與她們好好相處,現在一提,就略有一點……顏肅之看到楚氏來信時的味道了。

略心塞。

正想說什麽,外面阿竹匆匆進來道:“娘子,小娘子,外面人來尋小娘子回事兒。”

姜氏心知是有正事,對顏神佑道:“去罷,只一條——”

顏神佑無奈地接口道:“我曉得的,一定照顧好自己。”

姜氏道:“你別不當一回事兒,去罷。阿竹看好她。”

阿竹應聲答是,顏神佑聽得好不無力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出得門來,阿竹便輕聲道:“輿部消息,揚州有些變故。”

這個揚州與顏神佑穿越前的那個揚州還不是一回事兒,不是一個城市,才是一州。原本昂州這塊地方也歸揚州管轄的,實在是個大州。後來被分出一個昂州去,剩下的都是原本比較富裕一點,秩序比較好的地方。

顏神佑聽了,心裏一動:“回去再說。”

到了為她單設的的外書房內坐下,取了竹筒打開一瞧,臉色就不太好了:揚州也出義軍了。當然,官方的說法,是亂民。

年初回昂州的時候,顏家的車隊就在揚州境內遇到過那麽一撥人,當時數不過幾百,很快就被打發了。這不到一年的時候內,居然又生出一股“聚數千人”的隊伍。這樂子可真是大了!

顏神佑匆忙去見顏肅之,顏肅之還奇怪:“你不是去見你阿娘了麽?怎麽又急匆匆地過來了?”

顏神佑道:“看看這個罷!”

顏肅之一眼掃過小紙條,神情也嚴肅了起來!揚州亂了,就代表著昂州也要不得安寧了。雖然道路毀了,然而只要想,必然會有人過來。比如說,義軍如果幹不過官軍,就會逃竄,這個逃竄的方向很可能是往官員力量薄弱的南方來。如果義軍打贏了,昂州也不安全,昂州已經是全國有名的產鹽的地方了。

以及,不管誰贏誰輸,受到涉及過不下日子的百姓,很可能就成為無地流民,往昂州這個地廣人稀的地方討生活來。以前光是遇天災,就有逃荒的過來了,現在加上人禍,逃亡的隊伍只有更大。

顏肅之道:“傳令,阿胡領命守住北上關口!方章、盧慎,準備接應游民安置諸事宜。”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